我很喜歡聽方言,喜歡到若是在街上聽到某人在講某種方言我一定會停下腳步細心聽着。
我家本身也是個方言集中營,上一代的長輩們有說客家潮州海南湖南四川河北也有是純正北京腔的。甚至在英國讀書時,在南部長大和在北部長大的同學所說的英文也不盡一樣。小時覺得很土,但現在的我就是對得那一點鄉音有着無比的親切感和羨慕。
是的,羨慕。我就如許多在八十年代長大的孩子一樣,說着工整的城市化的話語。無論是廣東話或是普通話,總是帶着幾分書面語的生硬。我不能也不會在氣憤時淋漓盡致地用各種侮辱性的詞句去‘開罵’,了不起也只不過是大大地說一句 F***ing Hell,毫不暢快。
近年我可以聽到鄉音的機會越來越少,就連家中的長輩們也多說了廣東話,有時還‘新潮’地夾雜着英文,卻益發令我懷念方言。可能正如龍應台在<媽媽講的話>所寫﹕ “方言,像一株虬結的大樹,樹幹連着根,根深植於泥土……。我的美麗的國語,看起來像株更高貴的樹,其實是支電線桿,接上了線路繁複的電流,但是它不屬於土地,更沒有根。”
最近搬家去了一個很多水上人居住的地區,坐在餐室里,身邊的食客大聲地用客家話交談。痛快的語氣,生動貼切的形容詞。那一刻,我像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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